有一条小鲟鱼

*没有考好，很抱歉，食言了。
*所以，我到底，是否还会继续走下去
*这一切都是未知的。
*故事由本人编造，请不要当真


*以下正文

黄磊注意黄小优很久了，从他们刚通过提招考试进入提前班的时候就开始了。
她长得，呃，说实话，真的不咋引人注意，唯一让人留下印象的就是，在老师第一天选班干部时，她毫不犹豫地起立当了个副班长吧。
自然，考试成绩最好的黄磊顺理成章地坐在了班长位置上。

副班长有名无实，从来没干过事，在老师的眼里也可有可无，有或没有，都无伤大雅。
所以这并不能让他们熟悉，真正的原因，是因为前后桌。
小优并不高，而黄磊也不矮，只因为一句“老师我看不清”而顺理成章地坐在了第四排。
总之，情愫由一次一次的传试卷开始。

再之后，是借书，是借餐巾纸，是同样的爱好，是感兴趣的电影，是各带一边的耳机，是一次次的拾笔，是一次次不厌其烦地讲题。
是一切，一切可以喜欢的东西。
高中生的小暧昧，从一句话中都可以完美体现呀。

“我觉得，我们都被困在一个地方，明明就在这里却又虚无缥缈的地方。”
“如果真的是这样，至少我们被困在一起啊。”

少女猛地抬头看向趴在桌子上的少年，真好看啊，好看的，像是朝阳，像是初春的叶，像是四月的风，舒展着属于自己的温柔。
脸红着转回自己的位置，耳朵的红却被细心的少年纳入眼底。
真可爱啊，让人，总想忍不住揪揪她的双马尾呀。



小优成绩不稳定，考过前三十名，也跑到过四百名，这都是数学的原因。
第一次考砸直接哭出来了，躲在厚厚的一摞书后偷偷地哭。班主任找她去谈话，她又没忍住，还好温柔的班主任只是握住了她的手，告诉她成绩波动很正常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

她点了点头，对老师道了声谢。

“我是不是太笨了。”
她回到教室，扭头问黄磊，鼻子红红的。

“你一点也不笨。”黄磊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，“下次你一定能行的。”
小优下意识地躲开了，她眨了眨眼睛，想说什么话，但最后还是咬了咬嘴唇：“我会努力的。”

还好考砸的只是无关紧要的月考，只要期中考和期末考撑住，留在实验班，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吧。
小优暗自握紧了拳头，低头又埋进试卷的汪洋中。

黄磊坐在后排，凝视着小优的后脑勺，双马尾垂在耳际，有着像是两天没洗头的油。但黄磊知道，她每天放学后都会跑回宿舍，匆匆洗头，匆匆赶来吃饭，匆匆赶到教室上晚自习。
她是这样的人啊，明明形象也不咋地，却还拼命维护无关紧要的事。
但这也很有趣啊。黄磊瞥了眼钟，终于低头开始写午练，脑子里却全是，小优那强装微笑的眼角。
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吗？
黄磊抓了抓脑袋，还是没能下决心把自己写的鼓励的话交给她。

他喜欢她，他知道的。
她喜欢他，她知道的。
双向暗恋，往往是最可爱的，也是最可叹的。



春游是件好事，能让人霎时从烦恼中摆脱出来。所以春天，还真是个好季节呢。
也适合小情侣牵着手，在山坡、树林里闲逛，喂无辜单身狗们一口狗粮。
当然，那又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了。

小优爬得快，硬是要跟黄磊比速度，结果走到一半，自己就喘得不得了，直接靠在一边的石头上休息了。
黄磊从后面一步一步稳健地走过来，看见小优在那喘着，一脸“我才不是因为累了才停下来，都是为了等你”的傲娇表情。
聪明如黄磊怎么可能看不出来，只轻轻笑了笑：“等我啊？”
小优忙不迭地点头，起身道：“是啊，怕你被我超过太多，回去没面子。”
可刚走了几步，小优就又慢下步伐，冲着黄磊喊：“喂，给你个机会，一起走呗，平局大家都有面子。”
然而看着黄磊一脸老狐狸笑，小优总感觉自己像是上了什么当。

他们两并肩走在一起，一路上都没什么话，但气氛也不尴尬，像是老夫老妻许多年后，才养成的那种只属于彼此的默契。
小优四周张望着风景，不知道黄磊在想什么，刚想嚷他看看树上那个巨大的鸟窝，手却突然被牵住了。
小优一瞬间脑子空白，毫无意识地挣脱了黄磊那双修长的手，避开了黄磊那双大眼睛。
她这是怎么了？明明，满脑子里都是他啊。

小优的第一反应是挣开手，然后才是，深深地后悔与痛恨自己。
而完全忽视了身边黄磊的感受。

果然，这就是自己鼓起勇气尝试的结果啊。
她挣开了啊，毫不犹豫地，挣开了啊。
黄磊瞪着双眼，又垂下眼，别过头去。

“走吧，去集中地吧。”
“恩。”

小优内心复杂地望着走在前方地黄磊的背影，感受到了从未经历过的心境。
自己，是不是又把一切都搞砸了？

不，你没有搞砸。
只是这一次，也是唯一的尝试，将会是，终生的遗憾罢了。
他们的关系依旧如常，只是，那可怜的厚障壁，该如何消解呢？
那句未说出的话，也将永远无法读出口。



高二分班，小优思前想后，和老师商量了许久，最终还是踏上了政史这条路。
梦想与现实，如何选择？
小优向着所有的人微笑，说：
“我只想，做自己。”

是啊，那一颗永藏着的歌唱之心，早早就生根发芽了啊。以为自己从踏入实验班的那一刻就斩断的心绪，到头来才发现，无法抛弃。
不归路，单向路。
这是她选择的人生，每一个选择，都将改变人生的结局。
但历史，是无数偶然组成的必然；一个人的人生亦是如此。

于是，两人就此不再是同学，也不再相伴着去吃饭，也没能再春天的时候，拉着对方的衣袖去校园的小树林里看花。

“小优，那是什么花啊，每年春天都开那么早，看起来有点像樱花啊。”
小优笑着向同伴解释：“是梨花啦，其实……”
“其实我觉得它全部掉落的时候更美。”有人在身后接了腔，“满地全是白的，还有点粉，让我有种美好的错觉。”
这话，小优只向他说过，不必回头，也知道是黄磊：“是啊，明明是衰败，却有一种盛世之繁荣，这不是让人既悲哀又感叹吗？”

黄磊看见小优回头冲着他笑，伴着花瓣飘落，真是有种，美好的错觉。
明明是自己喜欢的人，可为何，这感情越强烈，就越无法道出。
真是让人悲哀又感叹啊。

那只无法抓住的手，那只不慎挣脱的手。
遗憾与悔恨。
一切皆因之而起，又因之而去。
两个人从此只剩路过时的一声招呼。




高考，两个人都发挥出了正常水平，黄磊凭借着自主招生顺理成章地进入了北京的一所好大学，而小优也如愿所偿，考进了上海的大学，离家近，也更能实现自己的梦想。

他们在手机上告别，不痒不痛地发了几句“祝珍重”之类的话，就断了音信，不再联系。

很多年以后，当高中同学们又聚在教室里，回忆当年的青葱岁月时，小优成了一个被人们所认同的歌手，仍然有着当初的活力，却少了青涩，多了世俗，她说，她记得的，都过去了啊，人嘛，总要往前看的。不过，每每想到自己的青春，最遗憾的，还是挣开了他的手。
她还说，很高兴你们没有抢着和我合影或者签名，这真是很难得的闲暇时光啊。


黄磊说，他印象里最深的是小优毕业晚会上唱的那首歌：
“如果有一天 你一路北上
留我一人 在清冷的南方
请你不要 忘了我的模样
黑夜虽长 请别用来遗忘”

但他也再也没听过她再唱一遍。黑夜漫长，终将是会吞噬一切，将一切遗忘在脑后。
他有自己的事业，成了正儿八经的商人，所有的文青因子，都早在他继承父业时，消失殆尽了。
小优对于他，只不过是个美好的回忆罢了；反之，对于小优也是同样的，她只会记得自己为了曾经喜欢的那个男生，做过的充满少女心的、属于青春的傻事。

所以结局就是这样。

一南，一北。
致死再没牵过彼此的手。

或者，
发条永远都不会发出的短信。

“ ”

啊，忘了，这条短信，可能连一个字都还没打出来，就存入了草稿箱吧。
或者有可能根本就没有想起过这个念头？
谁说得了准呢？



这就是结局。
也许，这是最坏的结局，也是最好的结局。
你们不满意这个结局吗？
但，故事到这里，就结束了呀。

这才是人生。



——Fin——
2017.4.2
02:30


【后记】
好不容易，沉下心来去写一个故事呢。
为什么我不写剧情向的文，就是因为，如果一旦提及到故事，就会让我想到现实。
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啊，考得差到别人不信你，你笑着说出那个分数，所有人都沉默到不知道怎么安慰你。

我拼命去抓住你的衣角，却连一点纤维都不曾拥有，拥抱我的，只有一地泥泞。
让我振作，可是，我真的做不到啊。

对不起，对不起。
我对不起父母，对不起老师，对不起曾经那么自信的自己。

对不起，我只是想讲个故事，想把故事讲给你们听，把情感强加于人物身上，把牢骚话发在这里，我很抱歉。

就这样吧，
也许，
到此为止了。


我是鲟鱼，那么，我们……
哈哈，
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再也不见呢。

以上。